【圖說】Marinz


                                                                           

                                                                                 一

       腿毛哥,今年30歲,住在北京城,我就是腿毛哥。

        盛夏的午後,我騎著車路過李村,看到村口那一排排粗壯的雌楊樹,依舊像極了聳立的器官,而周圍的村屋卻變成了一地的廢墟,好像被空襲轟炸過,北京城不可能被轟炸過,我忽然覺得,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相信。

        仿佛在不久之前,我還是個剛來北京的一年級學生,那時候我就在想,再過十幾年,人們會這樣描述現在的北京城:那是一大片灰霧籠罩下的樓房,冬天里,灰霧好像凍結在天上。我小時候聽人說北京城其實是有一個細磚細瓦的灰色大院子,大院子里有很多小院子,都非常的老舊了。原來大概有過高高的門樓,門前下還有過馬石栓馬樁一類的東西,後來沒有了。

        我剛到北京的時候住在定福莊,那裡沒有灰色的大院子,只有蕭蕭瑟瑟的白樺樹,矮小破舊的平房和鋪滿黃沙的馬路。在冬日的灰霧里,一切都是灰的。我感覺定福莊比我們村還要落魄,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是北京!我更不能相信,我還要在這住上好幾年。

轉眼之間我就變老了很多,我現在30歲了,我離開了定福莊,從五環外搬到了二環內居住。我雖然不住在李村,但是幾乎每週都要騎車路過這裡。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李村位於南二環邊,地處北京中軸線上。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映入我眼中的,除了“六月飛雪”的盛景,就是猶如農村趕集般水泄不通的道路,肆意占道吆喝的商販,隨意亂停亂放的汽車,一邊亂竄一邊罵娘的路人……無論如何,如此場面發生在北京城裡緊鄰二環的核心區域,比我們村裡還過分,所以我絕不相信。

        不知不覺我把車停了路邊,我默默的掏出了相機,上弦、對焦,按快門。作為一個紀實攝影人我沒能記錄下李村的繁榮熱鬧,現在只剩一片廢墟,我想我不能連這個也錯過了。無奈沒膠捲了快門怎麼都按不下去,我只能默默掏出手機……









       我把這組照片發到的網上,然後有人評論:腿毛哥專唱和諧社會的反調啊~。我向他解釋道我只是個紀實攝影人,我只想記錄點珍貴的影像資料。給我評論的這人叫Marinz,是我的同鄉好友,跟我有20多年的交情。他爲什麽起個這樣晦澀生僻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喜歡Maroon5,想要效仿人家。我依稀的記得曾經勸過他,別叫馬蓉,這不是個好名字。難不成還有馬蓉2號,馬蓉5號,馬蓉0號?也許他聽從了我建議。

                                                                       二

        Marinz, 今年31岁,住在北市区,我就是Marinz。

 

        我和腿毛哥一样,经历了太多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比如我们一起从村里到了北京,居住在定福庄。我和腿毛哥那20多年来,我撒尿他和泥的交情其实是起始于小学。我要这么说,腿毛哥肯定不同意。他会跳出来指责我,凭什么你撒尿我活泥?不应该我是先撒么?还有我小学的时候都不认识你。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的确不太熟,但村里地方小,同龄的孩子只要一扯上干哥表姐同学朋友,那就都是熟人了。

        你们认识的腿毛哥平易近人,有逼格有品位,比如正常的手机他都不用,非得用黑莓。腿毛哥除了长得有点像小混混之外,其实也算是有点才华,学过外语,练过武术,会拍照片,爱写东西。腿毛哥不枉为我大云南出产的人才,但我很不谦虚的说一句,他好多地方跟我一比,还是稍稍逊色了一点。

 

        腿毛哥年轻的时候玩电脑游戏还挺厉害的,比如玩魔兽世界,插旗打贏一干服务器PVP高手,号称洛克莫丹插旗之王铁炉堡门神,但我总是吊打他;腿毛哥以前打篮球也还有两下子,模板据说是拉沙德刘易斯,但是我总是吊打他;至于唱歌,我虽有花名“庄里张学友”,但我从来不跟他比,因为腿毛哥一开口就像驴叫,我只能拿袜子堵住他的嘴,然后把他吊起来打。

 

       腿毛哥写文章拍照片挺不容易的,完全就是娱乐大众,吃力还不讨好。成天跟个话唠一样写好几千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写什么,他老婆还怀疑他精神分裂。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我知道腿毛哥从小喜欢化学,爱倒腾做实验。有一次把高锰酸钾和双氧水混一块,差的把他家平房给掀了,所以写作比做化学实验好。有一天腿毛哥跟我说要写我,我是又激动又兴奋又有点怕:多年老友心中难免有所挂念,有些往事也确实值得回忆,但是腿毛哥有时候笔不饶人啊,你们看腿毛哥笔下的阿兰,好端端一个帅小伙,愣给写了个这么悲惨的故事。我问他你打算写我哪方面?腿毛哥说:“最让大家难忘的是你的屁股。所以我模仿拳王,给你写了一段”。说罢扔过来一堆文字砸的我目眩神迷:

 

“Marinz经常在洗澡的时候洗着洗着就忘记了有没有用沐浴液清洗过身体的某个部位,踌躇半晌之后不得不将该部位再清洗一遍——而且说不定这已经是第三次清洗了。 后来别的朋友出了个妙招,不妨在洗澡的时候把你的进程公示给边上的人,比如高呼“我现在在洗屁股” 等几分钟后你忘记有没有清洗屁股时,你再请教:“我有没有洗过屁股?”

我从来没有和Marinz一起去过澡堂,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事。有一次打完球去洗澡,在澡堂里他突然向我发问:“我有没有洗过屁股?”两眼泛着绿光直晃晃的。 这一问吓到我了。我不仅不甘心当一个云笔记或者临时储存终端,我更不打算出柜,对屁股没有丝毫的兴趣,甚至厌恶。于是我低头掰著手指開始算: 洗过、没洗过,洗过、没洗过……“到底洗没洗过?” “没洗过!没洗过!没洗过!”。 结果这就导致 Marinz的屁股长时间浸泡在化学药剂里第二天又红又肿。。”

        我求腿毛哥筆下留情,最好写一下我阳光的一面,腿毛哥说没问题,我肯定把你的屁股写成红澄澄的西红柿,光亮光亮的好像红太阳~我就想说,咱能不提屁股的事么?

                                                                       三

        我是腿毛哥,我今年30歲了,我準備搬出二環,到昌平去住。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除了搞慈善,還得娛樂大眾,我愛人小可說我有當諧星的潛質。我拍照多年,但是有時候想想,總是有很多東西沒有拍,尤其是一些細微的事情。比如我周圍的朋友,我都不曾為他們拍過幾張正經的照片。像Marinz,前些年我所保留的他的影像資料,只有一張手機拍攝的碩大屁股,不堪入目。每次想給別人看看他長什麼樣,幫他介紹個對象什麽的,只能翻到這張照片,非常的污。所以今年年初我想到了一個拍攝項目,為身邊的朋友拍黑白大頭照,並且模仿Jason Borne,裁剪成寬幅電影畫面。我回家找到了Marinz,讓他成為了這個program拍攝的第一人,以彰顯他在我心目當中的重要性。

       我去找Marinz的那天下午我還帶了兩瓶酒,這是我從網上那些約拍攝影師那學到的。因為他們說有時候女模特太緊張,喝點就能很放鬆,SO,,,JUST SO SO。

        我選擇黑白的原因是這不會有其他色彩干擾你的心智,並且也是經典永恆的象徵,但黑白是最簡單卻又最難駕馭的顏色。爲了避免後期調色以及不必要的麻煩,我選擇直接使用黑白膠捲——人人都愛的伊爾福DELTA 100。這個Leica R4的Anleitung我早都看不懂了,只能當背景。

       本來是為了拍照而去,結果由於憋藏了很多話,我們從下午大約2點就開始了茶話會。瓜子花生薯片小吃,配上一壺普洱,一瓶黑方,一瓶Glenfiddich 12。越喝越興奮,聊了很多東西。從蘇武牧羊,窩闊台、托雷一直聊到了伯力和庫頁島,還有採用MMA規則的話,普京面對川普和安倍,能否成功1V2,差點忘了拍照的正事。Marinz其實很靦腆,我趁著他稍微喝了點的勁頭,讓他繼續喝,其間我按了快門,這樣的話能顯得氛圍輕鬆一些 。照完了之後送去沖掃,我選擇了SP3000的底掃,對比度會高一些,用在伊爾福上既能體現伊爾福自身的細膩,也增加了黑色調。经过裁剪合成,最終的成果如下圖:如Marinz所願,沒有露臉,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然後不認識的人可以從那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小眼神里看到一絲絲遐想!他喝的不是威士忌,是生活!

Prost, meine Kameraden!

腿毛哥VX:Quiliano1103, 原文发表于于公众号图说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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